景帝后元三年,春。
长安城外的官道上,一辆简朴的马车在数十名便装护卫的簇拥下,缓缓南行。车帘掀起一角,露出一张平和却难掩沧桑的面容,正是已“溺亡”数年、如今化名“容留”的刘荣。
他最终没有选择那条通往最高权力的不归路。在得知父皇驾崩、刘彻自焚、梁王退避的消息后,他沉默了三日,然后对身边仅存的几位追随者说:“回去吧。”
回哪里去?不是未央宫,不是东宫,而是那个他一手建立、在乱世中守护了一方安宁的容家村。
马车没有进入长安,而是绕城而过。他远远望了一眼那巍峨却陌生的宫阙,那里埋葬了他的父亲,他的兄弟,也埋葬了他曾拥有和可能拥有的一切。心中并无太多波澜,只有一种历经滔天巨浪后的疲惫与释然。
“陛下……”
身旁的老仆,依旧习惯性地用旧称,声音哽咽,“长安新帝,乃代王之子,已奉您为‘怀德皇考’,入祀宗庙……您真的……”
刘荣摆了摆手,打断了他,目光投向南方那片青翠的山峦:“那里才是我的归处。未央宫……太重了,我担不起,也不想担了。”
他想起天幕中那两个截然不同的未来,一个平庸却安稳,一个辉煌却惨烈。而他,阴差阳错,竟走出了第三条路——一个不属于史书,只属于他自己和一方百姓的道路。
数月后,容家村。
“先生!先生!水渠通水了!”
孩童欢快的呼喊声在山谷间回荡。
刘荣(容留)站在新修好的水渠旁,看着清澈的山泉水哗啦啦流入干涸的田地,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。他挽着裤脚,腿上还沾着泥点,与寻常老农无异。
这里没有朝堂的倾轧,没有帝国的重担,只有春种秋收,只有邻里和睦。他将他所知的农耕技巧、水利知识、甚至一些简单的医理,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村民。他主持村中事务,调解纠纷,其公正与仁厚,深得人心。
偶尔,会有来自远方的士人或不甘寂寞的游侠寻来,想请他“出山”,重振河山。他只是摇头,指着眼前金黄的稻田和嬉戏的孩童:“此间乐,足矣。”
他或许未能创造一个煌煌盛世,但他守护了这一方水土的安宁。这,或许就是他能做到的,对那亡国预言最好的回应。
尾声:
多年以后,容留先生寿终正寝,无疾而终。村民感其恩德,为其立祠,香火不绝。
而在帝国的史书上,“前太子刘荣”的记载,永远定格在了“被废”与“溺亡”。那场因天幕而起的惊天波澜,那真假太子的传奇,那险些颠覆国本的危机,都随着时间流逝,渐渐变成了模糊的传说,最终沉入历史的河底,只留下只言片语,供后人猜测。
唯有南方某个不起眼的山村里,世代流传着一位名叫“容留”的先生的故事,说他如何在乱世中带来安宁,如何仁德如山。
也许,在某个平行时空,刘荣真的开创了他的“元安之治”。
也许,在另一个时空,刘彻依然成为了那个功过难分的汉武帝。
但在这个时空,刘荣选择了放下,选择了归于平凡。
天幕曾经展现的辉煌与惨烈,都与他无关了。
他最终,在青山绿水间,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海晏河清。
(本卷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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