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大营。
那瞎眼巫医被引进帐篷。
不多时,他便有了诊断。
“确是蛊毒!”
萧煜眉峰紧敛,难以忍受时,便抓握住凤九颜的手。
凤九颜的注意在那巫医身上。
“你既能诊断出来,可有法子解?”
巫医郑重地摇头。
“虽是蛊毒,但我闻所未闻,帮不了您。”
闻言,一旁的陈吉怒声道。
“是蛊毒,便与南疆脱不了干系!”
他转而请示萧煜,“属下愿带兵……”
“你退下。”
凤九颜打断他的话。
陈吉担心皇上,才失了分寸。
“属下去外面守着。”
那巫医的耳朵动了动,似乎在探听什么。
他并不知道,自已正身处于南齐军营。
凤九颜继而问他。
“你不能治,其他巫医呢?”
巫医回:“这位夫人,我敢说,整个南疆,我不能解的蛊毒,旁人也解不了。”
凤九颜神色清冷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几息后,她传吴白进来,嗓音微哑。
“送巫医回去。”
吴白抱拳领命,“是!”
巫医年纪大了,又因着眼盲,走路很慢。
他快要走出帐篷时,忽而停下脚步。
“夫人,我猜测,此乃阴蛊,尊夫若能生生熬过去,见到明日的太阳,说不定有一丝生机。”
凤九颜听闻此言,当即命令陈吉:“去烧些热水!
多烧些!”
陈吉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,皇后怎么说,他便怎么做。
一个时辰后。
凤九颜将萧煜带到水池边。
那地方已经搭上临时的帐篷,里面倒满了热水。
此时,萧煜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,却还知道牢牢抓着凤九颜。
她让陈吉守在帐篷外,凭一已之力将萧煜搀扶进池子里。
这水里,她放了许多草药。
萧煜无力地靠在水池边,因为忍耐,脖颈胀红、呼吸短促。
汗水从他额头沁出,汇聚成珠,顺着他脸庞滑落。
巫医不顶用,凤九颜只能尽自已所能的救他。
她用段淮煦教自已的千羽飞针,却无法缓解萧煜的疼痛。
突然,萧煜仿若清醒了似的,抓住她胳膊,沙哑着声儿道,隐忍道。
“我说,你记。
“毒发之初,全身痉挛抽痛……而后,好似筋脉被根根抽出,全身乏力。
“时而冷,时而……热。
“这之后,无法视物,不,更像是……掉进深渊,四周黑暗,身体不断下坠,想要……往上爬,想抓住点什么……这便是此毒,毒发的反应。
“若是……朕挺不过去,你……莫让这毒害了更多人。”
凤九颜静静地听着,注视着他。
他是南齐的国君,不能死。
但她并没有那么高超的医术。
哪怕找来巫医,也救不了他……
眼下,她该怎么办?
她扶起他那耷拉下去的脑袋,“皇上,只要熬到明天太阳升起,您就能活。”
但这个时候,萧煜已经听不见了。
身体上的折磨,令他几近昏厥。
感受到的,只有痛苦。
凤九颜冲着他大喊,他毫无反应。
帐篷外,陈吉紧攥着双手,眼眶发红。
突然,皇后出来了。
凤九颜嗓音微哑,“你进去陪皇上。”
陈吉怔了怔。
“娘娘,属下不懂施针……”
凤九颜看着很冷静,但视线有些空洞。
“阴蛊,或许喜阳。
“南疆女子毒发时,就是抓着那些士兵。”
陈吉听明白了,随之而来的是惊愕。
娘娘这是想让他……让他伺候皇上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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